“为什么不?”
傅闻钦从不对赵韫有所隐瞒。不管什么事,只要赵韫问了,她就会说。
前提是他问的话。
“你不怕我去陛下面前揭发你吗?”赵韫握紧双拳。
京中的一些传闻,他听到了。
早在漠北战报抵达的时候,他就听说了。
军中传闻,新封的卫将军是个冷面煞神,叛军的大多数人全是她杀的,武艺之高绝令人叹服。
饶是如此,赵韫还是不觉得这个女人害怕,他从心底里,还是无法将这个女人和那些传闻对应起来。她明明很温柔,从来都没弄疼过他。
啊,除了初夜。
初夜的血,是赵韫竭力留下的。
只留下了那一滴,落在雪帕上。
其余的,在刚出来的时候,被傅闻钦舔干净了。
微凉的触感,很轻柔,刚好能缓解他的痛意。
赵韫细细回味着,不由并拢修长的双腿,将被子一下蒙过头顶。
傅闻钦不知道赵韫又想起什么,把自己藏起来,她斟酌着字句,缓缓回答:“你不会这样。”
“傅闻钦,当初为什么选我?”赵韫的声音闷闷的。
“不是选的。”傅闻钦眸底暗沉如波,“只能是你。”
这句话中的含义,赵韫根本没有听懂。他以为是傅闻钦怀有着什么目的,这个人选非他不可。
这种目的的很大可能性,是针对赵家。
平心而论,赵韫对赵家并没有什么感情。因为赵家对他和他的父亲都很苛刻。但那里是父亲唯一的容身之处,当初父亲为了嫁到赵府,私自交了身子,已和王家决裂了。
王家书香门第,是绝不允许有这样不守私德的男人在的。
所以十几年了,父亲从未回过门。
很多时候,赵韫会想,他可怜的父亲会不会很后悔当初那样的选择。但是父亲跟他说,本来是很后悔的,后来有了阿水,就不想后悔了。
赵韫也在想,他当初拼尽全力表现自己,入了宫,今后会不会后悔。
直至发生了这样的事,赵韫才明白,是会后悔的。但是后悔没有用,一切都是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