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出宫前,傅闻钦没忍住又去云烟阁悄悄看了一眼,地上的积雪厚,但空气很清新,赵韫应该很喜欢。
透明的玻璃窗户开着,透过窗能看见男人正缩在床上抱着书看,白梅已经到了,送来的东西就放在手边的案上。
“罄竹,去把门关了。”赵韫忽然放下了书,唤来白梅上前,指着盒子询问使用方法。
男人漂亮的面容上露出些微的羞赧,他卷起一只袖子来,让白梅将碧玺丹砂点在他身上,末了还不放心地蹭了蹭,确认颜色不会消除后,才笑起来。
傅闻钦抿了抿唇,暗想难道赵韫就这么急着跟自己撇清关系吗?真是有些生气。
偷窥多少抚平了些傅闻钦心底蔓生的无数思念,她舔了下唇,正欲离开,可很快,她看见赵韫把白梅和罄竹都支了出去,甚至连滚滚也不留着了,自己一个人在床上呆坐。
缓缓地,他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傅闻钦心口发起热来,双手不自觉摩挲着手腕。
他想干什么?
傅闻钦暗想,好奇心使她驻足原地,更加屏住了呼吸看着。
赵韫连脱衣服的动作都很优雅,修长的手指挽开衣带,再叠好,一只一只褪下袖子,雪白的中衣被男人从腰上一把抓起,带了几分蛮劲儿地丢到床下去。
傅闻钦看着他雪缎似的肌肤,就这样开着窗,暴露在微冷的空气里。
男人躺了下来,他抬起一只手,细细看着自己的手指,然后缓缓地、带着几分犹豫地,将手伸进了被子里,逐渐露出欲迎还拒的可爱表情。
热烫,傅闻钦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她猛地转过身,伸手捞了把雪,用力搓在自己脸上,然后择了小路快步离开。
要命,她自己就已经够想和赵韫睡觉了,还要看到这般光景。呆走了半晌,傅闻钦突然“啊”了一声。
王雪茗的东西应该吃得差不多了。她差点忘了这么个人。
傅闻钦出了宫,眼看着快至午时,便买了新鲜的菜蔬和熟食,拎着往赵府去了。
在这西北院落,赵府根本没有什么守卫或是仆人,傅闻钦也素来大胆。
但今日好像不是这样,她刚走到墙角准备翻进去,却听见里面在高声说话。
“这是主母命我等送来的,王侍夫就自己留着罢,最好能自己处理了。”
“知道了。”王雪茗低低应了一声,那些人便走了。
接着又响起孩子的哭声:“她们太过分了,居然将这种东西送进来,是盼着主子出事吗?”
傅闻钦这才攀上墙头一看,王雪茗沉着一张脸,院子里摆着一口漆黑的薄棺。
好东西。
傅闻钦看着那些,心里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