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钦立即起身,不愿逗留。
一番修整,许多将士都入睡了,傅闻钦坐在一个浅坡上望着月亮,心想不知赵韫在干什么。
今日的月亮这样圆,应是团圆的日子才对。
入神间,身侧衣袂浮动,是陈屑坐了下来,递给傅闻钦一个酒囊。
“多谢。”傅闻钦伸手接过,浅尝一口,便知是军中惯饮的烈酒,十分辛辣。
陈屑看着她略微皱眉的样子,柔笑:“将军喝不惯烈酒吗?”
“嗯。”傅闻钦如实回答,“我从不饮酒。”
赵韫说舒眷芳醉酒后十分可怕,总是担心她也会酒后发狂,不让她喝。
傅闻钦从未喝醉过,但一向深以为然,平日里她清醒着,总是要百般克制才会节制着不把赵韫弄坏,万一饮酒误事,她怕是要痛失一大把的快乐时光。
“啊。”陈屑惊叹一句,似乎是觉得不可思议,道,“将军受伤也不轻,不如去帐中歇一歇罢?”
傅闻钦看了眼天色,道:“不必,天快亮了。等天一亮,我率先去葛逻禄和黠戛斯老巢清缴,你们后续清理一番便可,谈判赔款等事宜我就不参与了,须先回京。”
陈屑愣愣看着她,道:“将军似乎非常着急?”
傅闻钦点头:“确实。”
“是京城有什么人在等将军吗?”
“确实。”
陈屑早听说卫将军父母双亡,孑然一身,又试问道:“心上人?”
“确实。”傅闻钦再次肯定。
陈屑咋舌,第一回遇上如此不脸红心跳,如此耿直承认下来的,顿生几分好感,八卦道:“是高门公子?”
“嗯。”傅闻钦有些嫌弃身边这位的聒噪,但由于之后还需得这位帮忙与两个部落谈判,很是耐着性子地回答。
“啊”陈屑叹了一声,“这次打完仗回去,等将军封了爵,前去提亲的话,一定会马到功成的。”
傅闻钦挑眉,“真的会封爵吗?”
说不定封了爵赵韫真的会稍微、稍微地谅解她一点。
但是本着对赵韫秉性的了解程度,傅闻钦还是觉得很害怕。
“当然!将军或许有所不知,整个漠北都护府的人都葬身于葛逻禄和黠戛斯之手,这是非常严重又屈辱的挑衅。”
傅闻钦点点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