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御膳房这群狗奴才狗仗人势,屡次苛待云烟阁的饭食,今日亏得你我二人来得快,不然又剩些边角料。”
这二人十分面生,傅闻钦从未见过他们,可从他们的言谈来判断,似乎是向着赵韫的。
傅闻钦又尾随一段,听一人道:“上个月我母亲病了,总管不让我出宫,还是华侍君给了我五十两银子接济,我至今都没法还他的恩情。”
“没办法,按照华侍君的位份,宫里只能留用两个宫侍,他自然是只想要自家带过来的。”
“今年生辰,我要许愿让华侍君得宠呢。”
另一人却道:“陛下那性子,唉,想想有些舍不得。”
傅闻钦见这二人进了云烟阁,她远远瞧着,神情微妙。
赵韫有恩于这二人?给了五十两?诚然赵家不缺这点银钱,但是侍君入宫,能带的细软也就那么多,他给了别人,自己怎么办?
傅闻钦锁眉深思一阵,她一直只知道赵韫是个杀伐果决、心狠手辣之人,却不知他私下也有这样的善心。
善或不善,傅闻钦并不会因此有半分动摇,她早就知道赵韫后期会杀很多人,如果这次他还是选择杀,她可以替他遮掩,替他周全,但这突如其来的善念又让傅闻钦心里多了几分柔软。
她向来十分心疼赵韫,见不得他受半点委屈,更遑论为了别人让自己受委屈。
“我似乎还需要些银钱。”傅闻钦呢喃一声,她虽可以自己制钱,这样可以更加轻便,但是她要源源不断资助赵韫的话,所需数目必定不小,大笔新钱流入市场,恐怕会引起动荡。
傅闻钦犹豫了片刻,想卫将军的俸禄怎么也要下个月再发,但二品官衔的俸禄也没有多少,她不如在京城做笔生意,把赵韫那小破屋弄得漂漂亮亮的。
哦,对,答应了给他修窗户来着。
堂堂陛下亲自给侍君修窗户这件事,是否有些不成体统?傅闻钦有些苦闷。
眼下傅闻钦并无心思去琢磨她要做什么生意,她只惦记着赵韫病了,床都下不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她站在外面等了很久,才等到那两个脸生的小宫侍离开。观察四下无人后,她才整理过衣衫走了进去。
一进云烟阁,她就嗅到一股鸡汤味,混着数种草药气味,傅闻钦对中药所知不多,没能判断出这是干什么的药。
院子里没有人,她脚步轻轻地进了屋,听见白梅说话:“主子还觉得疼吗?趁热把鸡汤喝了吧!”
“嗯。”
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好像十分脆弱,想让人好好呵护一番。
傅闻钦没忍住,几步走进内殿查看赵韫病情。
“你怎么了?”她开门见山,看着床上赵韫苍白的小脸问了一句。
赵韫颤了下,抬眸与傅闻钦对视,万没想到陛下会过来,连忙放下手中的药就要行礼,傅闻钦两步上前一把握住他的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