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意看了眼他拔在一边、用废纸垫着的短箭,没有麻醉,没有大夫,也不知这人是怎么在她和谢谨行说话的这么一会儿把箭弄出来的。

这么硬生生拔箭都没让他喊出声,他的痛觉神经是被人切了吗?

她忍不住问:“你怎么跑这里来?”

“我只是从这边路过。”穆大郎回道。

他一向少言,此时更是声音暗哑,明显不是不疼,而是在极力忍着。

他经过这边确实是个意外。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他既是秘密夜行,自然不可能堂而皇之地走街过巷,金陵城连成一片的屋顶便是给他们这种人走夜路的。

过去他也曾从这边经过,从来没惊扰过这宅子的人,不想今天从这边“借道”时却冷不丁被人发现了,甚至还中了暗箭。

要不是他反应快,甩开那些人悄然翻入这个院子里,现在怕是要落入他们手中了。

金陵城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批身手这么厉害的人?

穆大郎注视着盛景意,说道:“我不是有意惊扰你。”

他们藏身千金楼本就迫不得已,现在他又误闯她的宅院,哪怕不是故意为之也着实说不过去。

自从看出他们身怀秘密,盛景意便不再和一开始那样时不时拉他去编发。

平日里她虽还喊他一声“穆哥”,实际上却已经在心里划好了界线,只希望他们早日离开千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