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蘅饿极了——本来就饿,看见这么多下饭菜更饿——一边扒饭一边赞叹:“农家菜太好吃了,难怪那么人乘车骑马来吃!”
吃起来大家也不怎么言语,因为这菜真是太香了。
吃饱了,慢悠悠地接过薛恪盛好的咸菜笋干汤小口小口喝,苏蘅这才不好意思地问:“你不吃么?”
薛恪并不回答,只淡淡地笑,觉得她可爱极了,“我本以为你吃惯了府中宫中精致吃食,不会喜欢这乡野粗菜。”
苏蘅眨眨眼,认真疑惑道:“你是不是在心里偷偷觉得我是个好吃懒做的人……”
见薛恪那样淡然笑着看自己,目光相触,她又有点不好意思,正色道:“有些时候,粗糙朴拙的本味本来就胜过一切苦思冥想出来的调味,就好像……像粗服乱袍的民间美人有时候比穿着金缕衣的妃嫔更打动人!”
苏蘅有点得意,为自己想出这个比喻沾沾自喜。
不过道理的确如此。她前世便已经是这样想的了。
同是黄蓉的菜,比起在火腿里嵌进二十四个豆腐丸子,开膛破肚裹了黄泥烧得金灿灿香喷喷的叫花鸡显然更加诱人食欲。同样是羹汤,比起别出心裁的樱桃荷叶汤,架着松枝烤得流油的野猪腿和随手煮的獐肉羹质朴无华,却显然更为诱人食欲。1
“其实想想,”苏蘅吃饱了,就这暖烘烘的火盆,开始漫无边际掏心窝子讲话,“如果不是官家赐婚,我原先从没想过嫁人,也没想要入宫。”
“那你原先是如何想的呢?”薛恪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