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蘅这马屁拍得真心,而且是有来由的:她注意到薛恪并没有用双手控制缰绳,而是以右手护住她,左手引辔,而这马依旧走得极稳。
以他的性格,若不是左手已然大好了,绝不会如此。
记忆中原身的骑术经过公主府中的骑师精心□□,在女子中已经算是很好,但跟此刻单手引辔的薛恪相比,仍有不小的差距——单就马上的颠簸之感这一处细微的小节而言,便已经是相差甚远。
不过即便薛恪当年的旧伤大好了,两人如今也已经是能够自如地提起当年事的关系了,苏蘅还是赔着点小心翼翼:要是她发现他有半点不悦,她立马住嘴。
她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于是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在大氅里扭来扭去的一番动作使得她身后紧贴的整副胸膛一僵。
身后之人默然,呼吸似有渐渐沉重之意。
苏蘅心里一慌,心重重沉下去。完了,当真是说错话了。
薛恪的呼吸轻轻拂在她耳朵上,莫名其妙地热起来。越热,她越心慌。
又信马走了一小段路,人烟渐稀,西天边的云彩也黯了一半下去,愈发空旷寂静。苏蘅忍不住,拧转过小半个身子来,仰着脸看他,委屈巴巴地小小声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明知道是我当年对你不起,又乱说话……”
薛恪垂眸看她,答非所问,轻声道:“不要乱动。”
“什么……你刚才没有生气吗?”
苏蘅有点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