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薛恪他,他……”苏蘅一时找不到什么词去形容薛恪从前那副疏离冷定、对什么都是淡淡的样子,忽然想起有一日赵若拙说过的话,连忙道:“他是玉做的人,却是石头做的心,你看那相国寺里的玉佛,就是他!”
江吟雪被苏蘅的话逗笑了,伸出白皙的手指划过窗边的纱帘,“阿蘅,你可知道那相国寺里有个法号叫做澄晖的僧人?”
苏蘅摇摇头。
江吟雪婉转一笑,“那澄晖是点了九个戒点香疤的正经和尚,后来娶了妻,还是个艳娼,自有了妻子,澄晖每次酒醉再不念佛号,而是道,‘如来快活风流,光前绝后’。妹妹你看,正经的佛的心都如这薄纱般,薛郎君又怎么会真是石头做的心呢?”
信息量过载,苏蘅微红了脸,有点茫然,缓了缓,问出关键问题:“可我俩原本根本不熟,后来关系才缓和,这一时之间,要怎么突然示好呢?”
江吟雪这会是真被苏蘅的可爱懵给逗笑了,“傻阿蘅,人要是有心,捧砚催题卷,添香伴读书,闲坐对下棋,乍凉夜添衣,哪样不成?”
苏蘅大大受教。
于是,此刻,阿翘便看着眼前的小娘子挂着两个淡青眼圈,喃喃盘算,“下棋,我不会;添衣,这天气也不冷;读书……”
她抬头,问阿翘:“相公书房里有话本吗?”
阿翘摇摇头,“不知道。但听小胜说,郎君的书上一副画儿都没有,全是字,还都是很难的字,想来应该不是话本吧?”
正愁着,恰好厨房又差阿池来,问今日午点郡君想吃什么。
苏蘅脑袋边那个灯泡“叮”的亮起来——虽然江吟雪说的那些事她不会,但是她会做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