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苏蘅自己现在倒成了李逵,薛恪便是那无奈却一路相陪的燕青。
哪处粉头唱得最好,哪处评话赚得喝彩不绝,便就有苏蘅现场氪金打赏的身影。
一晚上下来闹穰穰,小半个瓦子的演艺人都听说今晚来了个出手极为阔绰的小娘子。
“真的没有了吗?”苏蘅伸伸手。
薛恪微笑着轻声回她,摇头,“真的没有了。”
“一点也没有啦?”
“一点也没有了。”
两人今晚出来原是为了看病,并没有随身带多少银钱。
按照苏蘅打赏的手笔,自己带的钱自然早就花光了,于是她便大眼睛眨一眨,缓缓朝薛恪伸出了求场外援助之手。
直到把薛恪所带的银钱也花完了,两人,准确地说,苏蘅,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慢慢走出了瓦舍,苏蘅的兴奋劲儿才渐渐退下去。
许是方才鼓掌叫好的劲儿用得太大,现下嗓子也有点哑,肚子也有点饿。
要是这时候能吃一块松软香甜的夏糕,再以一碗冰冰凉凉的奶皮子或者樱桃酪送下去,那该多好。
摸了摸空空的荷包,又咂摸了咂摸,苏蘅停下脚步,摸到发髻上的紫玉钗子便拔下来,举在薛恪面前,“我若拿这根紫玉钗去抵一碗解渴的,是不是坐实了我又废又纨绔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