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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鸾轻轻附和:“表哥那人能说会道,连臣妾的长辈,瀛洲王氏的族长都对他言听计从。臣妾许多年前便觉着不妥,眼下他既然触怒到皇上,那皇上不必顾及臣妾的脸面,依照大周的律法处置了便是。臣妾的依仗,从来不是旁的人,也不是家族,而是皇上。皇上可不许因着表哥与王家犯了错,就厌弃臣妾。”

王鸾说到这,那双柔媚的凤眸浓情蜜意地望着成泰帝,带着点儿娇嗔。

成泰帝提了提嘴角,心底那点子怀疑瞬时便烟消云散。

阿鸾一直以来都那么崇拜那么爱慕他,视他做天,怎可能会背叛他?

成泰帝拍了拍王鸾的手,温声安抚道:“阿鸾是世间最懂我的人,我怎会厌弃你?”

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朕。

王鸾垂下眉眼,轻轻笑了笑,道:“臣妾与旭儿就只有皇上了,皇上可得记住您今日说的话。”

成泰帝在乘鸾殿呆了小半个时辰便离开,回去养心殿处理政事。

此番大理寺重审先太子谋逆案,他几乎日日都派人盯着。

那日宗遮前来求见,将手上的证据还有齐昌林的证词都一一上禀,同他道:“青州之案,主谋乃秦尤,凌若梵手上有秦尤通敌之证据,却不上报,至多只能治个包庇隐瞒之罪。眼下臣搜集到的证据尚且不足以定凌首辅的罪,除非皇上能同意臣重审七年前的谋逆案。罪臣齐昌林已对当年之事供认不韪,还请皇上允臣重审旧案。”

成泰帝让赵保英将齐昌林画押的证词仔仔细细念给他听,里头字字句句指向的都只有凌叡一党,半个字都没提到成泰帝。

可饶是如此,成泰帝还是不放心,日日都要赵保英到大理寺盯着。

他翻了翻手上将将送上来的案牍,对赵保英道:“宗遮还有朱毓成怎地还不派人将凌叡捉到牢房里?既然要重审旧案,那就越快越好!快些将这案子结了!”

赵保英躬身道:“两位大人办事一贯来铁面无私、律法严明,想来是要等证据确凿了才会下令逮捕人。眼下凌大人告病在家,若是强行将他下狱,在狱中出个什么事,恐怕要落人话柄,说大理寺屈打成招、陷害忠良云云。奴才瞧着,两位大人应当心里有数。”

成泰帝闻言,微蹙的眉心总算展平,“如此,倒是不必再催他们。”

却说成泰帝离开乘鸾殿后,马嬷嬷便进去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