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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每个入都察院的御史,只要成家了,第一年都有这福利。

从前姜黎一听起旁人说到都察院的御史们,还以为会是一群不苟言笑,动不动就要怒发冲冠同人吵嘴的官员,却不想是一群体贴又关爱属下的人。

进了画舫,霍珏便从一描金瓷碟子里捏起个乞巧果,喂进姜黎的嘴里。

这乞巧果里头裹了一层白糖,吃进嘴里甜丝丝的。姜黎一连吃了几个,又饮了几口果子酒。

她打小在酒肆长大,酒量自是不差的。

可她那张白生生的脸,却不大经得住酒气,几杯黄汤下肚,脸颊便蒸出了一层粉意。

大抵是酒能壮人胆。

姜黎喝了几口果子酒后,便把身后那木匣子挪到身前来,目光灼灼地望着霍珏,道:“霍珏,你,给我从实招来,你是不是喜欢我喜欢了很久啦?”

说着,手指“啪嗒”一声打开木匣子上的铜扣,给霍珏瞧他自个儿留下来的“罪证”。

小姑娘望着他的那双眸子清澈干净,又亮若天上的星子,当真是什么话都藏不住。

无需她说出口,霍珏都仿佛能听见她在问:喏,你从前留下的证据都在我这,你别想抵赖。

眉目深邃的郎君喉结缓缓滚动,逸出一声低沉的笑。

霍珏长手一探,不疾不徐地抽出木匣子里的一沓纸,慢慢翻看。

看着看着,原先还含笑的眉眼渐渐沉了下来。

这是他画的阿黎的小像,但却是许多年前画的了。时间久远到,他差点都忘了还有这么一摞画像在。

上辈子赴京赶考之前,他将这些小像藏在一本医书里,带去了盛京。可入宫前,那医书连同这些小像,全都被他一把火烧了。

似是那样一把火,不仅能烧掉这些画像,还能一点一点烧灭,他残存在心底的所有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