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人一贯来护短,与霍珏相识的时间虽不久,却很是欣赏他,心里早就将霍珏当做了自己人。
既查出了这样的事,哪有不替他出一口气的道理?
这才锲而不舍地追着镇平侯府穷追猛打。
霍珏放下手中的狼毫,起身拱手行一礼,道:“如此,珏在此多谢宗大人。”
虽知镇平侯会被削爵,应是干爹在背后出了力。
赵保英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内阁呈往金銮殿的奏折都须得由他先过目。眼下成泰帝眼疾日益严重,他如今就是成泰帝的眼睛,必要时,还能替他做出决定。
可宗奎的这一番心意,他不得不谢。
宗奎耸了耸肩,得了霍珏的谢了还要卖个乖,厚着脸皮道:“倒也不必如此客气,改日请我到你丈母娘开的酒肆吃吃酒就成。”
霍珏颔首应下,见快要写完的案牍作了废,也没打算继续写,收拾好桌案便准备提前下值。
宗奎见他要走,忙打趣道:“你这便要下值了?可是要回去给你家娘子帮衬?”
都察院里谁不知这位状元郎是靠着自家娘子挣的银子上京赴考的?
前几日宫宴上又见他对他那位夫人鞍前马后、关怀备至的,纷纷笑话他惧内。
惧内在都察院可不是什么侮辱人的词儿。
两位都御史都是怕妻子的,旁的官署的人还讽刺这是都察院的传统呢。
霍珏听着宗奎的打趣,提唇笑了笑,没应答。
他自是想着早些回去陪阿黎的,但今日他提早下值,却是为了赶在干爹离开酒肆之前同他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