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上回还义正言辞地同他说, 卫氏女从不为妾。如今张口就来个姐夫, 还挺上道。
“宅子买到了,方神医也请回来了盛京,还有镇平侯府刚找回来的那位徐姑娘也被人送到庄子里去了。你同姐夫说说,还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
薛无问的声音里带着些戏谑,想他堂堂一介锦衣卫指挥使,还是定国公府的世子,这盛京里能让他亲自效劳的除了宫里那位,也就只有卫媗了。
眼前这位小子倒好,轻飘飘一封信便给他下达了三个任务,还真不拿他当外人。就不怕将他惹恼了,直接拔刀相向?
霍珏听出薛无问话里话外的戏谑,却不在意。
他已经许久没见过这样的薛无问,上辈子阿姐死后,薛无问同他一起将那些人送入地狱,死的死,伤的伤,流放的流放,到最后连头顶的天都变了。
那时的薛无问比他还要疯狂,手段阴狠、杀伐果断。整个盛京风声鹤唳,连世代守卫着肃州素有忠名的薛家都被泼了一身骂名。
大仇得报之日,薛无问卸职离京。没人知道他去了哪,也没人知道他是死是活。他就这般带着卫媗的骨灰,消失在这世间。
昔日二人在朝堂并肩作战的过往历历在目,而眼前之人尚未心死若灰。
一切都不一样,也一切都来得及。
霍珏抬手端起酒壶,亲自为薛无问斟了杯酒,淡声道:“还请世子救阿姐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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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台里,琵琶声切切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台上的女子一袭水粉色的轻纱,柔柔唱着小曲儿,娇媚勾人,引得雅座上一片叫好声。
苏玉娘穿过回廊,捧着刚温好的酒与数碟鲜香的下酒菜去了闻莺阁。
谁知一入内便发现这雅间竟只剩世子一人。
薛无问垂着眸,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攥着酒杯,一贯含笑的眉眼如霜雪覆面,沉得能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