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幽幽地道:“你不必如此,我不会再来了。”
宋子桓背对着他,根本看不清楚他面容上的死寂。
那种仿佛,行将朽木的释然,并非是真的释然。
而是不得已,不能够,无法挽回的绝望。
赵玉娇哽咽着,虽然不能出声,却早已泪流满面。
宋子桓犹嫌不够,用愤然的声音质问道:“你现在知道忏悔了?”
“你现在知道心如刀割的滋味了?”
“在江南的时候,我几次三番与你试探,想与你做
连襟的时候你怎么避而不谈?”
“你的夫人对她恨之入骨,你怎么不与我道上一二?”
“若我早知,哪怕是一星半点的消息,那我转道去祥宁县不过是十几日的时间,拦得住上京的她,也可以提前与她完婚。”
“可你呢,你在期许什么?”
“那么卖力地想要立功,那么迫切地想要赶回来,你到底在盘算什么?”
“纪少瑜,难不成你以为,在你跟赵玉婉那个贱人和离后,你还能继续娶赵家的姑娘吗?”
纪少瑜一个字都答不上来,他怔怔地看着那个墓碑,然后目光里最后一点光慢慢散尽。
他笑了起来,只是眼里含了泪,笑容也苦涩得很。
解释,辩驳,能求得谁的原谅?
宋子桓于他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光明正大替玉娇收敛尸骨的男人而已。
他心怀感激,不想与宋子桓争论什么?
纪少瑜慢慢转过身去,然后脚步踉跄地走了。
天黑路滑,他跌跌撞撞,犹如撞进荆棘从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