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不解,却还是细想一番,回道:“也不多了,总共也只有九个了。”
“有四个还是外嫁来的老妇人。”
那就是说,只有五个跟他同龄的了。
但也未必识得他,他年幼失了双亲,跟随大伯一家长大。
后来征丁入伍,大伯报了他的名字,他便还了养恩,与大伯家再无瓜葛。
荣归故里时,得知噩耗,怒取人命。
大伯一家也自那时便迁走了。
林骁突兀地笑了笑,来这里,他还能寻到什么呢?
正因为明白,所以才这么多年都不曾再踏足一步。
“你走吧。”林骁挥了挥手,已不想太多。
李平走出房门的时候,只见几个官兵在修小道。
林骁的祖屋地势偏高,有一条小道往下,只是年月太久,又不曾有人走动。
或石板松动,或泥土堆积,总是让人连下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他踩着翻开的润土,刮白的石板,一步步小心往下的时候,突然听到其中有一个道:“咱们侯爷多少年没有回来,这祖屋竟然这般破败?”
又有一人道:“三十多年了吧,记不清了。”
“侯爷说,这里无他亲眷,不来也罢。”
“哎,话虽如此,可侯爷一辈子守着夫人的牌位,膝下无儿无女的,可不就希望有个相熟的人聊一聊,散散心吗?”
“哎呦!”李平踩滑了,猝不及防地从那小道上滑了下去。
那几个修道的看他那屁股后面全是新泥,一时间不免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