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姑祖母定要好好考虑。”太子殿下摸不准她的想法,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她从软塌上起身,长尾拖地,直接走入到佛堂之内,这是她为自己第一任丈夫和长子宋祀备下的。
跪下拾起佛珠,她闭眼轻念。
香烟袅袅,一经念毕,她倏地睁开眸子,里面诉尽野心。
粗壮的闪电从天空中划过,暴雨倾盆而下,在这个普通的日子里,从西北绕道悄悄赶至长安的私兵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王府中,早已可以下地行走的苻令珠,被王易徽接回了王家,王家又要多一个小生命,老夫人最是开怀。
她怀孕后,整个人都有些无所事事,便能用更多的时间去思索自己可以做什么。
初初回来,她只想让家人避祸,给王老狗找些麻烦,以报自己宰相之位被夺之恨,如今误会解除,她又怀了孩子,从前想的种种,都要推翻重来。
两年多,近三年的时间,算算日子,那场血洗长安的祸事就要到了。
她先是确定了大伯父当真同太子殿下没有半分瓜葛,告知让他们注意,最近无事不要出门。
大伯父苻质也已经感到了风雨欲来,在朝中声讨太子殿下,要废了他的时候,便称病告假了,他本意是不要被缠进储君之事中,好巧不巧得合了苻令珠的心。
在家中休息,便将苻汝真和柳如溪的婚事,定在了半年后,正好可以躲过这混乱的时刻。
而后苻令珠给自己在长安的好友,悄悄递了消息,巧的是,纪四娘也给她传了信,让她在家浇花弹琴写话本,不要去书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