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同学们就跟在她身后,以她为首,成了一串小尾巴,也不知道怎的,总觉得苻令珠同家里的爹一个模样。
这个想法让他们浑身一哆嗦,真是太惊悚了。
董姜。
苻令珠的唇都抿成了一道线。
当年苻家站错队,苻家出嫁的小娘子除了苻汝真,没有一个被和离的,不管没有和离小娘子的夫家是想体现自己的大度,还是夫妻二人感情甚笃,她苻令珠都感谢他们的不弃。
作为唯一一个同夫君和离,还是因为家族拖累的,按理苻汝真应生气、崩溃、大哭,但她没有,她反而很开心和族人们一起吃苦。
在董家的日子,已然成了苻汝真的噩梦。
董姜就如他所言的,在苻汝真嫁给他后,一直磋磨她。
流放之路上,她偶然撞见苻汝真身上的伤痕,全是董姜动手打出来的。
鞭痕、火烛灼烧的烧伤、甚至还有牙齿印。
她至今都能回忆起,自己撞见那些痕迹时,心里的暴怒、愧疚、恶心!
茵茵绿草小溪旁,苻汝真没当回事般将衣服重新放下,遮掩住满身伤痕,温声对她道:“三姊,没事的。”
去他的没事,怎么可能没事!
她们从流放之地跑出来后,一向只会死读书,读圣贤书的自己,哪里会赚钱。
两人都快饿死的时候,是她一向软糯胆小的堂妹,抢了人家的吃食,被人追了三条街毒打一顿,才从怀里拿出一个尚还温热的胡饼,“三姊,快看有吃的了,你快吃。”
她们就是那样,一路从西北走到长安。
挨过饿、打过仗,甚至杀过一个妄图占便宜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