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跟母亲说,我们在这边一切安好……等明年你大姐夫回京述职的时候,我就带着孩子回去探望他们。”苏瑾眼眶红红的,拉着宋昀盼的手舍不得放开。
宋昀盼郑重地点点头,“……祖母跟父亲母亲身边还有我们呢!大姐姐放心好了。”
苏瑾含泪笑道,“我知道你最是懂事孝顺了,有你替我承欢膝下,我哪有什么不放心的?”又忍不住对苏珩叮嘱道,“你可不要亏待了人家。”
苏珩无奈笑道,“哪能啊?长姐怎的连自家弟弟都信不过……”
“嗯。”苏瑾扫他一眼,“不是我信不过你,实在是这样的事我见得多了——痴心女子负心汉。先前那桩人命案里的周继祖就不必说了,就连咱们姑父……”眼见宋昀盼小脸一黯,苏瑾惊觉失言,忙歉意道,“昀盼,我不是——”
“没关系的。”宋昀盼苦笑着摇摇头,“何况大姐姐也没有说错。我父亲……确实辜负了我母亲。”宋昀盼顿了顿,“我知道为了我的事给姐姐姐夫添了不少麻烦,后头如果冰蓝……”
苏瑾拍拍她的手,“你放心,一旦冰蓝的疯病有所缓解,我一定帮你打听姑母那封信的下落……”
那晚之后冰蓝就彻底疯了,陈员外见了她亲自画押的口供,得知自己那两个老来子的真相,亲手结果了冰蓝的心都有,哪里还肯再管她的死活?于是没等到周继祖伏法,就赶紧灰头土脸地领着人回老家去了。
冰蓝现在就被关在后院的空屋子里。
她已经病得连人都认不出来了,每天疯疯癫癫的,哭一阵儿笑一阵儿,要不就说些谁也听不懂的疯话……
宋昀盼原本还指望着能从她那里找到她母亲留下的那封信,最低限度,知道母亲在信里写了些什么也好,见这情形也只能作罢了。
如今眼看着春闱在即,又快过年了,苏二太太上回来信,口吻跟措辞就已经明显变得焦躁犀利起来,甚至还隐晦地表示,宋昀盼一个刚过门的新媳妇,成亲第一年不赶紧回来准备过年,还赖在马上就要生了的大姑姐家到底是几个意思……
吓得宋昀盼见信的当晚就做了噩梦。
两人眼见从冰蓝这里已经再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且他们在此地也确实待得太久,遂也不敢再耽搁下去,只能把人先交给苏瑾代为看管,就赶紧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宛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