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景州虽然年纪大了, 但也自认为是现在家里唯一的男性长辈,他端出当初做老师时的威严, 对着尚斯寻开口:“不管你是怎么进来的,现在马上给我出去!”
可是已经不算是正常人的尚斯寻哪里会怕他这么一句话。
他根本不管云星眠身前挡着的两个人,执着地死盯着他的双眼:“你说啊!怎么回事?你怎么可能怀孕?这个野种是谁的?历寒尽的吗?”
他好像已经忘了自己也被尚耀宗口口声声骂过野种,现在用起这个词来完全不含糊。
云星眠全身颤抖着, 看着几乎陷入癫狂的尚斯寻,似乎将眼前的景象与脑海中那段刻意遗忘的画面融合在了一起。
当时尚斯寻的脸比现在成熟了许多。历寒尽让人整天看着他,给点吃的喝的只要饿不死就好,整日被毒瘾折磨的他早已经不成人样, 其实比现在还要凄惨得多。
可现在他脸上的癫狂与当初却并无二致。
或许是因为他确实整日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在云星眠面前也只一心求个了断,那一次,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阴暗。
“你以为我杀他们是为了几个臭钱吗?我是听见,听见他们说那个野种是你给历寒尽生的——”
“我一心一意爱着你,想要成为你们家的一份子,你们全都背叛我!给历寒尽养着那个野种也不要我!他们跪下来求我,求我放过那个野种,哈哈哈哈哈——我怎么可能——唔——”
尚斯寻嚣张的言语结束在一声闷哼中。
他低下头,看到云星眠手里握着的刀插在了他的大腿上。
那把刀,是臧修逸在他下车前塞在他手里的。
云星眠那么多个难捱的日日夜夜中,有一些是靠想着要怎么报复那个杀害父母儿子的凶手而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