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觉得不好意思是一回事,被人如此直白地说在脸上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虽然云星眠在历寒尽面前丢过的脸已经数不胜数,但出于自保本能,他还是不由得第一时间呛回去:“你以为我想来!”
历寒尽把手里拎着的塑料袋扔到垃圾桶里,转回身来:“我求你来的?”
他这一转身,侧对着旁边的路灯,昏黄的灯光从斜上方洒下来,那明暗把他脸上的轮廓衬得更为深刻。
这种硬朗又青涩的初恋感也就只有现在这个留着寸头的历寒尽能带给他了。
察觉到自己居然这么轻易又被美色所惑,云星眠不由得又开始唾弃自己。
他仓皇地转开头,嘴硬道:“我妈知道你因为我受伤了,让我来……来带你去医院。”
云星眠同学现在还学会了两头骗。
历寒尽倒是一点也不领情:“不用了,我自己已经处理过伤口。”
云星眠朝他受伤的胳膊看去,明明不算凉的天气,他却穿上了那件长袖的校服。
在他的记忆里,历寒尽确实没有什么常服,像这种夏秋交际的季节,无非也就是两个款式的校服轮着穿,倒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但云星眠却一眼就明白,他特意换成长袖,极有可能是想把受伤的事瞒着姥爷。
“自己清理的伤口?”云星眠明明知道自己多管闲事也只会招人嫌弃,却还是忍不住问,“那打破伤风针了吗?”
其实这问题都不用历寒尽回答,他就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