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盈不知听到没有,像是趴在朝落的肩膀上沉沉睡了过去。

傅时雨面无表情地从地上站起来,单薄地白色里衣空空荡荡的挂在身上,被寒冷地疾风吹的鼓动起来。

对面苍笙低沉的笑了两声,突然抽出腰间的佩刀扔在地上。

“你想杀我吧?”他说。

傅时雨看着在月光下闪着雪白寒光的单刀,心里仿佛在被黑暗一点点蚕食,他鬼使神差地弯腰,轻轻握住了青铜刀柄。

很熟悉的手感。

傅时雨看着手里的单刀,如镜的刀面映出自己森白的脸庞。

他眼里有些失神。

这张脸……是我吗?

看着与自己别无二致,再看又毫无相似之处。

傅时雨提着刀,一步步朝苍笙走近。

苍笙眼里全无惧怕,岿然不动地站在原地。

傅时雨露出来的一双眼漆黑无光,眉宇间萦绕着一丝寒冷的杀意,再不见平日里笑容温和的影子。

苍笙看着这样的傅时雨,突然扯起嘴角,似讽刺,又似感叹地说了句,“……原来大夫也会杀人啊。”

傅时雨砍向苍笙的手一顿,握住的单刀仿佛附了千斤重,刚挨到苍笙的脖子,便再也挪动不了分毫。

他恍惚间又回到了现代的大学教室里,老教授举起自己的双手,说:“音乐家的手是演奏的,画家的手是作画的,而医生的手是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