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雨心里一怔,逐渐回过味来,不禁低头失笑。

——看来是误会了。

沈言亭眼眶通红,硬憋着泪的眼里透出几分倔强和凄楚,他就用这样的眼神,一动不动的望向站在那头的人,话里隐隐带着质问:“羡行,他是谁?”

傅时雨眉梢微挑,本来想进去的脚步顿下来,有点好奇这人顶着那张死人脸,要怎么去安慰自己的老相好。

可惜注定让他失望了。

楚晏自始至终都从未变过神色,冷淡的说:“你该回去了。”

沈言亭大受打击,有些踉跄的走前几步,小声呢喃着:“为何不说?”

“为何不肯说他是谁?”

楚晏绕开他,想进去。

沈言亭幽幽的问:“你忘了之前怎么和我说的吗?”

这话似触到楚晏的逆鳞,他阴寒的目光如同冰锥般,钉在沈言亭的脸上,良久,才漠然开口:“没忘。”

———也正是因为没忘,这一世才没取你的性命。

沈言亭被他这眼神看的胆怯发冷,连忙拉住他的手,低声道着歉:“对不起,羡行,你若是不喜欢,以后我再也不提了。”

“你别这样对我好不好,这几天琴你也不听了,院子也不来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般避而不见。”

“公子!”两人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恨铁不成钢的声音。

遥遥跑过来一个穿着粉色襦裙的姑娘,她毫无惧怕瞪着楚晏,忿忿不平的说:“没想到世子也是个心狠的,这几天公子整日愧疚的吃不下饭,天不亮就在琴室里练琴,期盼着世子去瞧他一眼,原本以为世子是事务繁忙,没想到——”

那姑娘狠厉的目光瞪向笑眯眯的傅时雨,讽刺道:“原来世子是耽于美色,被这些不三不四的狐媚子迷了眼,虽然这句话身为奴婢不该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