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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儿的眉眼耷拉了下来,乌黑的瞳仁迅速泛出一层水光,满脸委屈:“你骗人,这就是你愿不愿意的事。”

年年哑口无言。

愉儿见她不吭声,更委屈了,垂下头,如斗败的公鸡,恹恹开口:“窦姐姐,你知不知道,我好想娘。从小爹爹就给我看娘的画像,告诉我,娘是仙女,她很爱我,总有一天会回来看我。可是,我都这么大了,她一直没有回来过。”

年年的心仿佛被尖锐的锥子刺了一下,顿时疼痛得无以复加:小小的孩子,一年又一年地对着画像,期盼着能见到自己的娘亲,得到的却永远都是失望。

她的愉儿……她对不起他。

愉儿却先向她道了歉,闷闷地道:“窦姐姐对不起,我不该强人所难。我只是,太想娘了。”

年年的心防一下子被冲得七零八落。

算算时间,还有三个月不到,她的愉儿就会被重病的延平帝接入宫中,立为太孙,即皇帝位,从此孤零零地居于深宫。到时,她便是想见他一面也不易。

等等,年年忽然一怔:三个月不到,这么巧?她任务的时间也是三个月不到了。

她记得,文中,原本朝中一直在为立段琢还是愉儿争执。结果就在关键之时,段琢安排在聂轻寒身边的美人被聂轻寒诱得心动反戈,将错误的信息传递给段琢,让段琢判断失误,吃了大亏,失去圣心。

她一直思维定势,觉得那个美人是段琢送来的。可实际上,段琢和聂轻寒水火不容,明知道他送来的美人不可能获得聂轻寒的信任,怎么可能做无用功?他要安插奸细,更合理的办法是暗中收买聂轻寒信任之人送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