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轻寒看向年年,小姑娘怔怔地看着段琼离去的方向,杏眼盈盈,目露唏嘘。哪怕做了这么多次反派任务,她到底还是心慈手软了些。
唯独对他心硬如铁。
不过不要紧,她既回来了,就算不在乎他,对愉儿也能这般狠心?她这颗心迟早是他的。
他没了应付段瑞的心思,推辞道:“不必了,今日多谢二公子招待。家中还有小儿盼我归,每日要查他功课。”话音方落,果见年年的目光看了过来。
段瑞不敢勉强他,笑道:“那我就不留聂大人了,下次再请聂大人喝酒。”转向年年,吩咐道,“阿窦要尽心服侍聂大人。”
水榭外夜色正浓,湖面风过,粉莲摇曳,碧绿的水面倒映着一轮明月,水色花影映照,如梦似幻,恍若仙境。
不远处,阵阵笙歌传来,酒宴未散。整座别院灯火辉煌,亮如白昼,热闹正盛。
聂轻寒谢绝了段瑞的送客,携着年年上了等候在外一辆不起眼的黑漆平头马车。
这车显然有些年头了,车辕都出现了裂缝,看着十分寒酸。年年一眼望去,只觉熟悉之极,:这车分明是她还是福襄时,和琥珀珍珠一道,在车行购下的。当时她急着要车,也没计较规制,硬从别人预定的货中抢了一辆。
这么多年了,他的身份早今非昔比,竟然还在用吗?
年年忍不住看向一上车,就倚着车壁,闭目养神的聂轻寒。
刚刚隔得远,她没有注意,如今细看,他似乎饮了些酒,呼吸微重,长睫安静地覆在眼睑上,冷白的面皮染了薄薄红晕,将眼尾的泪痣衬得越发风流,紧抿的薄唇红润,偏偏神情冷淡,更添禁欲的诱惑。
枯燥的马蹄声,车轮声规律地传入,马车中安静得叫人心慌。年年呆呆看了片刻,脸皮莫名烧了起来,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看向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