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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话,当面告诉他实在太过残忍,不如就借现在这个机会让他明白过来。

年年深吸一口气,掩面而道:“把你当作什么,你居然问我把你当作什么?阿琢,为了你,我不惜向自己的丈夫下毒,你居然还质疑我对你的心意?你……”她哽咽失声,再也说不下去。

段琢见她低头掩面,纤弱的双肩微微发颤,一颗心仿佛被人攥住,隐隐作痛:“福襄,”心中终究芥蒂难消,“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愿和他和离?”

年年幽幽道:“我名声坏了,再要嫁你,岂不是连累了你?阿琢,你是心有大志之人,因为我受人诟病,壮志难酬,我于心何忍?”

段琢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口。

临川王当年杀妻诛子不成,心病难消,早将他和母亲视为仇敌。如今,燕淑妃在宫中受宠,延平帝对自己这个侄儿也青眼有加,临川王心有顾忌,不敢对他们母子如何。可延平帝百年之后呢?

延平帝唯一的儿子是聂轻寒,福襄的丈夫,夺妻之恨难消,他岂能甘心北面而事之?而他指使福襄下毒,试图坏他们夫妻感情,对方也心知肚明。两人早已到了不死不休之局。

聂轻寒为人外和而内狠,又有福襄横亘两人之间,若是让其上位,等待他们母子的将是灭顶之灾。帝位之争,他不能输,也输不起。

好在,聂轻寒和他的母亲至今未获皇家承认,出身有瑕疵,不可能得到朝中重臣的支持。只要自己不出错,未必没有胜机。

福襄的顾虑没有错,这个节骨眼,他出不起岔子。即使她和离了,他也不可能马上娶她。

可让她呆在聂轻寒身边,日日恩爱?

段琢心头有如油煎,声音低下:“你们朝夕相处,你若喜欢上了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