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还没睡,提着一盏莲花灯守在二门处,见他过来,施了一礼,将要为年年请大夫的事说了一遍。
聂轻寒眉头微皱:“她这样多久了?”
琉璃道:“有五六天了。”
他问:“有别的不适吗?胃口可好。”
琉璃摇头:“没有其它不适,胃口和往常差不多。”
聂轻寒稍稍放心:“我去看看她。”心中歉疚:前些日子,他拿着青鹿书院恩师桓先生的荐书,拜在了居于京城的大儒陈庸门下,功课繁重,又要抽空建起自己在京的消息网,天天早出晚归,忙得连轴转,倒是忽略了她。
琉璃欢喜应下,挑了灯在前面引路。
几日未来,园子里不知何时移栽了两棵枫树,枫叶如火,灿灿耀目;沿墙的花架上,新添了不少盆秋菊,姹紫嫣红,将月光下的花园装点得美轮美奂;青花瓷缸中的睡莲败了,金红的锦鲤躲在枯萎的莲叶下,优哉游哉。
她住的地方,永远是这般生机勃勃。
他心头柔软,独自进了内室,将守夜的珍珠打发了出去。
帘幔低垂,床头枝形烛台上,一点烛火微明。他伸手将绣帐掀起,目光落到了拥被而眠的佳人面上。
红罗锦被间,她长睫如扇,安静覆在轻阖的眼睑上,雪白的脸颊带着浅浅红晕,朱唇微翘,好梦正酣。
他在她身边坐下,忍不住俯身,轻轻亲了亲她娇艳的红唇。她在睡梦中若有所觉,哼唧一声,不满地嘟起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