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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无边的黑暗中回过神,望着门的方向,没有应答。

年年道:“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

他站起,点燃了桌上的灯火,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门外只站了年年一人,手中的托盘中果然有一碗药。大概是歇过午晌,她不复今日出门时的隆重打扮,只松松挽了个纂儿,披一件宽松的海棠红丝袍,愈衬得秀发如墨,肌肤似雪,黑白分明的杏眼水汪汪的勾人心魄。

他的目光落到她手中的药碗上。

年年的手忽然轻微地抖了一下。

聂轻寒的心向无边的深渊沉去:所以,她不是和段琢虚与委蛇,而是真的要他的命吗?

无边的黑暗从心底弥漫开来,他眼底暗得不见一点光亮:“怎么要你亲自端来?”

年年眼中闪过慌乱,垂眸道:“不行吗?”

他接过药碗,一时没有动作。年年催促道:“聂小乙,你快趁热喝了。”

聂轻寒看向她:“年年希望我喝?”

年年道:“不希望你喝,我端过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