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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轻寒问:“你们现在要去哪里?”

出力最多拔得头筹,拿了银锭子的那人答道:“按你娘子的意思,送去族长那里,请族长做主。”

族长年迈,只知和稀泥,能有什么有力的惩治?聂轻寒目中冷光一闪而过,压低声音对那人道:“你还想不想再赚一笔银子?”

聂轻寒回到家时,年年正趴在床头翻看一本古旧的羊皮书册。床上铺了软玉簟,设了软枕和薄绸被,她一副就寝的打扮,寝衣轻软,乌黑柔顺的秀发海藻般披散而下,露出一截纤细的脖颈,洁白莹润如羊脂白玉。

听到他回来的动静,她看着册子,头也不抬地道:“聂小乙,只有一张床,你今儿睡马车。”

他又哪里得罪她了?他不动声色地道:“我先带你去看萤火虫。”

年年赖在床上不肯起,拒绝道:“不要,累。”比起和他一起看萤火虫,她更希望和床相亲相爱。

聂轻寒见她一手支颐,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心下微软,温言道:“我背你,不用你走路。”

年年将脸埋入软枕:“我要睡了。”

聂轻寒:“……”

她一上午都在睡,吃过烤兔子后,又睡了一下午,现在还困?明明刚刚还精神着呢。聂轻寒默然片刻,在床头坐下,轻声道:“生我的气了?”

年年埋在软枕中不抬头。

聂轻寒心都要化了,又觉心疼:他的年年啊,一直这么逞强,受了委屈也藏在心里,不肯对他诉说。是他不好,将她带来这里,没有将她保护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