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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有这样沾人便宜, 欺负人的君子吗?年年嗤之以鼻:别人信他, 看过整本书,深知他有多表里不一的她却是不信。

她倒要看看, 他能装到什么程度?

她抬了抬下巴, 鸡蛋里挑骨头,指责他道:“你的力道太重啦,捏得我好疼。”聂轻寒抬头看了她一眼, 放轻了力道。她又嫌弃道:“一点力都没有,你是在给我挠痒痒吗?”

一会儿嫌轻,一会儿嫌重,一会儿嫌快, 一会儿嫌慢, 片刻工夫,倒腾了几个来回。聂轻寒毫无愠色, 由着她折腾, 还有余暇注意烤兔的火候。

年年渐觉无趣, 气头过去,倒后悔起来。才想好的这段时间乖顺点,不拉仇恨的,她怎么一生气就又开始折腾他了?仇恨值不会一下子爆掉, 把自己玩完吧?

她纠结片刻,轻轻戳了戳他胸口道:“聂小乙,你都不生气吗?”

聂轻寒目光落在她宛若削葱根的细白手指上。她的手生得纤细柔软,十指尖尖,小巧可爱的指甲上涂着红艳艳的蔻丹,衬得半透明的肌肤越发洁白晶莹。

这会儿,她细软的手指正一下一下地戳着他,力道极轻,仿佛小猫挠爪,一下下皆挠在了他心上。

他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年年勉强自我检讨:“我刚刚那样有点过分。”

聂轻寒声音淡淡:“原来年年也知道自己过分?”

年年眨了眨眼,无辜地看向他。

聂轻寒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为她将揉乱的衣裙理好,又将烤兔的树枝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