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地从心头上剜走了。
长剑刺地,苏印勉强撑起了身体,隔着夙天纵看向泪水决堤的君微,已隐约有些老态的面孔上有不加掩饰的动容与留念,“……常曦,你还记得我……”
不是寡人,不是本将。
是我。
夙天纵松开君微的下巴,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将她带到苏印的面前。
靠得近了,君微便能看见苏印的血,在地面蜿蜒。
她想去救人,可肩膀被先生勒得死紧。
夙天纵居高临下,俯视着佝偻着身子的苏印,一字一句地说:“苏印,我要你亲口告诉她,当年东宫是如何走的水,她,常曦,又是如何才丧的命。”
顿了顿,他语气更冷,几近嘲讽,“你自然也可以选择不说,不过统统带进阴曹地府罢了。”
如此陌生的先生,俨然是另一个人,君微挣不脱,又无计可施,隐隐盼着大狐狸当真能察觉她的一切,及时赶来,若她能以血相救,苏将军或许还能留下一命……
“常曦。”苏印刚刚开口,就吐出了一口血。
他怕吓着君微似的,勉强别开了脸,用绣着文龙的衣袖揩去,方才重新抬头,“今日之事,罪孽……在我。”
君微一怔,就听身边夙天纵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