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尾音微挑。
“没什么……我知道的,这世上除了先生,属你最好。”
阎煌冷笑,“你入世多日,旁的没学会,溜须拍马倒是进步不少。”
君微毫不客气地说:“同你学的。”
阎煌左手松开缰绳,在她额头一叩,“再说一次?”
君微吃痛地揉着脑门,心道可不是跟他学的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见着大狐狸可不得挑奉承话说……这些在琅山百年,先生未曾教过她的人间烟火,她都在大狐狸这儿学着了,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纵马奔驰时,君微固然没胆儿开溜,但打尖歇脚的时候可就不同了,她就赖在茶棚,不走了。
阎煌结账回来,见小妖怪还稳如磐石地坐着,拿扇柄在她脑袋上一敲,“还赖着,打算在此地再吃一顿?”
君微抬抬眼皮子,“谁让你骗人,不,骗妖。”
“你倒说来听听,我几时骗你了,是骗你财……还是骗你色?”
要财,她身无分文。
要说色,君微摸摸脸……也心塞塞。
“既然未曾骗财,也无色可骗,还不乖乖起身上路。”
“你不说去哪儿,我今儿就不走了。”君微一挺胸,义正言辞。
阎煌似笑非笑,“你是觉得本少爷扛不动你,还是关不住你?”
眼瞅着他作势捻诀,君微脖子一缩,生怕他一言不合就圈养,但嘴上还是不饶人,“先生说了人要言而有信,你答应带我去北地找先生,如今却把我往南拐,这就是言而无信,非君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