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稀奇,我当他瞧不上你。”
君微也不恼,“他原先拿我当药篓子,自然是瞧不上的。”
“哦?那如今拿你当什么?”
“能说会动的药篓子。”
阎煌失笑,可看君微那张生动的小脸上却并没有玩笑的意思,不由心底微动,随口安慰道:“宋宋原本话就不多。”
“不是他话不多,是他知道你不喜欢他话多,所以都憋回去了。”
“你又不是宋宋,你如何知道。”
“因为我在先生面前也是这样。”先生爱静,常常看书一看就是一宿,纵然她满心欢喜想要叽叽喳喳问长问短,也只能往肚子里咽,生怕把先生吵着了,下次便不回山里小住了。
啪。
屋里的烛火倏然被点亮了。
阎煌一撩衣摆,坐在君微一案之隔的椅子,眉眼微微垂,状似随意地问:“改变自己去迎合别人,不觉得太卑微了吗?
“也算不得迎合,”君微仍旧拖着腮,“先生也是为我好。”
听她一心维护,阎煌抬眸,语气微冷,“不与你多话,不准你依赖,不教你在人间活下去的本事,甚至离开也不打一声招呼——这就是所谓的为你好?”
君微终于松下托腮的手,站起身来,“我之所以能入琅山,能修成人都是先生的功劳。你觉得他不是为我好,那谁是为我好?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