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厉害?那你怎么还是这副破破烂烂的样子?”
……声音明明已经很虚弱了,偏偏毒舌依旧□□!
算了,不跟病人计较,君微十分认真地安慰道:“可你底子比我好呀!宋宋也许治不好我,但一定治得好你。大狐狸,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耳边,阎煌的呼吸声慢了些。
“小妖怪,”他顿了顿,“你在担心我?”
“我、我是担心你死了的话棺材不知道往哪儿送。”
阎煌又没声了。
君微觉得自己这话有点绝情,赶忙解释:“其实也有点担心你,就一点点。”
阎煌低笑,“那你还是担心棺材往哪送吧。至于我,就不劳记挂了。”
这一句一反平日的戏谑,倒有几分他对旁人的疏离,听得君微觉得格外不舒服。
“药篓子,衣服我拿来——”宋宋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然后在看见君微二人之后戛然而止。
老实说,眼前这一幕并不大雅观——他家少爷正歪在衣衫不整的“药篓子”肩头,沾了水的黑发与她的薄衫交叠,浮在溪面上。月光流水,画面旖旎,惹人遐思。
阎煌缓缓抬起眼睫,瞥了目瞪口呆的宋宋一眼,然后用手中扇柄撑在石头上,勉力站起身来。
流水从他那身曾被君微视为骚包的锦衣上滚落,惹得不知从哪渗出的血一丝丝在水面上漾开。
宋宋急都直接踩进溪流,炮弹般冲了过来,双手扶住阎煌的肩膀,“少爷?少爷你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哪个杀千刀干的,看我不宰了他做药!”
阎煌拿扇子挑开他的手,长眸微敛,“伤得了我的,你觉得你有本事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