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齐停了往他衣领里塞雪,骑在他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方齐!”他突然坐起来,握住方齐的手,用方齐的手指,在雪地上一笔一画地写了四个字。
——白首齐行。
回忆里的方齐与眼前的方齐重叠在一起,展之行搭上了他伸过来的手,然后用力一拽,将他从门里拽出来,有膝盖顶上去。
“随便盗用我的话,给过版权费了吗?”
“怎么没给,我把后半生都付给你了,要是不够,我把来生也付给你!”
“谁稀罕你的来生!”
展之行不理方齐,说完自顾地进门,要说他还恨方齐,根本说不上,不然他不可能和方齐领了结婚证。可是他们之间隔着十年的时间,还是方齐不告而别,弃他而去的十年,要说他旧情复燃,也完全说不上。只是他心底沉淀了数年的回忆,跟着方齐一起,一点一点地都浮上来。
“所以意思是我的今生你收下了吗?”
方齐拎着两只箱子追上展之行进门,大门就在他进去之后又自动关上。展之行奇怪地回头看了一眼,方齐就匆忙地拉着他上楼。
一直走到了房间,展之行发现这么大栋房子,大部分都搁置着,只有前厅和二、三楼的两三个房间经常使用,不禁觉得方齐太浪费。
方齐带他去的房间在三楼靠右的位置,窗户对着一棵大榕树,阳光透过榕树从窗台照进来,映在地板上,反射出一整个屋子的暖光。
这大约是整栋楼里位置最好的房间,里面是全套的红木雕花家具,床还是那种有踏板的古董,挂着青蓝色的帐子,大得他能在床上再摆一张床,透着一股让人沉静的厚重感。
可是在厚重感之上的完全是个狗窝,房间里完全乱成一团,各种东西堆在一起,展之行保证,方齐至少半个月没收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