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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如何是好?”慌乱之中,储栖云也想不着其余的,慌忙去请师傅来。

苍阳道人见得萧玉山面颊上起了燎泡,亦是大惊失色,难免要怪罪储栖云粗心大意,犯下这等天大的过错。

储栖云站在一旁,低垂了头脸,自责与悔恨交加,一个字也不辩解,满心认罚。

苍阳道人见他可怜,也晓得此乃无心之过,责备一番以后,又道:“罢了,去药房取烫伤膏来。”

储栖云飞也似的跑出去,又飞也似的奔回来,捧着大大小小十数瓶药膏:“我见药房烫伤膏足有十数种,便每样都挑了一瓶回来,师傅一定要医好她!”

“知道后悔了?”苍阳道人选了最好的那一种,一面给萧玉山上药,一面教训储栖云,“你可知晓,今日的过失足以引来杀生之祸?”

储栖云顿时悟到,这位“富家小姐”定来历非凡:“弟子知错。”

苍阳道人到底心疼储栖云这孩子,也怕吓坏他,责备之后,又宽慰道:“等他家人来时,为师自会为你辩解。但你也该明白,言行举止须得妥当,日后可不能如此粗心大意。”

“是。”储栖云心里实在不是滋味,蔫头耷脑地应声,好似个霜打的茄子。

因为心怀愧疚,他照看那孩子愈发尽心,每日守在床畔,不敢有一丝怠慢。只可惜数日过去,病情仍是毫无起色。

储栖云见人越发消瘦,面色却来越似白玉,灯光下望去竟有几分晶莹剔透的意味。

年仅十岁的男孩可心疼坏了,心里含了颗梅子似的发酸,伏在床头与“姑娘”耳语:“东离山的银杏已经全数金黄,你若醒来,就有看不尽的美景。”

只可惜,那人依旧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