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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萧玉山却已决心断情,他自幼便晓得当断则断之理,当断不断,只会徒增烦恼。

谁知储栖云似被这一言戳中痛处,没由来地怒意滔天,猝然上前掰过萧玉山肩头:“看着我,再说一次。”

他虽语气狠厉,眼神却是另一番光景。萧玉山本欲怒骂,却在望见这副神情时再无言语——储栖云在与他蹙眉,双目倏然朝门扉一瞥,无声摇头。

萧玉山心领神会,终归明白过来,原来门外有不速之客。

好在他们心有灵犀,无须只言片语,便可心意相通。原来,现下相会乃是陷阱,有人潜藏于暗处偷听。

萧玉山灵机一动,抬手拂落矮几上茶盏,只听闻一声碎瓷响,整套茶器化作狼藉:“大胆,你竟敢……”

“都已沦落至此,还不识时务?萧玉山啊萧玉山,你这模样同丧家之犬又有何区别?”储栖云口中喊打喊杀,手中却放开萧玉山,用指腹蘸水,写下一行字来——

提防赫连,等我搭救。

“你……”萧玉山一怔,着实诧异,他也不曾想到,储栖云竟选择救他。

所以,方才所言皆是做戏,所谓的抉择不能做算?

一时之间,萧玉山悲喜交加,喜的是终归晓得,他不曾真情错付;悲的储栖云再不能摆脱前朝遗孤身份,而他们之间隔阂由此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