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一声哀鸣响彻夜空,鲜血喷涌如泉,亦是溅到赫连归雁面颊。
萧玉山尚未逃开多远,便见赫连归雁追逐而来,却未动武,只抬手拦住去路。
野狼已死,经他一路拖拽狼尾而来,血迹染红黄沙,在惨白月光之下,化作暗红一片。赫连归雁亦是染血,半张脸上血迹尚未干涸,沿着面颊淋漓落下,与臂膀上暗红血色混为一片。
他本就生有阴鸷相,如今这副浴血而来之状,直教人以为乃是修罗临世,好似下一瞬便要生啖血肉。
“这是银毫沙漠狼,每年都有猎户不惜性命捕杀,献给我漠北贵胄。”赫连归雁将那狼尸抛到萧玉山脚边,全不将臂膀上伤处放在心里,“这一匹便赠给你。”
“从此以后,你见到狼皮,便会记得,有人为你单刀搏狼。”
野狼早遭人开肠破肚,再经得赫连归雁一抛,血迹再度飞溅,污了萧玉山衣袍一角。萧玉山垂眸望着野狼,见它早已一命呜呼,便愈发清楚,今晚他逃不出赫连归雁掌心。
“但是眼下,我要你回去——”说话之间,赫连归雁用弓月刀抵在萧玉山咽喉。
刀刃上还沾着狼血,丝丝血腥气传入鼻息,极是危险,又令人作呕。
赫连归雁挟萧玉山归去,直至夜幕渐散,天色微明,才回道辉月行宫。
赫连王子受伤一事立时传开,忙坏了辉月行宫众人,那名引路少年最是惊骇,围着殿下嘘寒问暖。萧玉山已疲乏至极,只觉得今日无比荒诞,遥遥瞧着赫连归雁,咬牙扼拳好几番,却奈何不得,终只能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