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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臣并不知确切原由,但能依稀猜得一二。”章太尉乃是千年狐狸转世,远比萧玉山想得长远,早已料得皇帝会问及此事,此刻回应之言可谓是滴水不漏,“自晋安王远赴饶州,旧宅人去楼空,陛下便命尚书郎几番搜检。那时候,莫说旁人,老臣也以为账簿藏于旧宅之中。”

“伏都将军安插细作于使团之内,先与吴靖勾结,伪造盗宝案,再顺理成章火烧旧宅,将证物付之一炬。只可惜,他并不曾料到,纵丿火之人竟教官兵捉个正着。”

萧玉山听闻此言,竟是笑出声来,语调一扬,说话时意味深长:“章太尉当真不曾参与纵丿火一事?”

章太尉眉宇渐蹙,心知不妙,却依旧佯装不知:“事到如今,罪臣自知死路一条,又何须少认这一项罪名?莫说知晓此事,便是那名雕玉师,罪臣都不认得。”

萧玉山忽现笑颜,讥讽之下,竟有些许森然之意,直言戳破章太尉谎言:“只可惜,你密会漠北雕玉师之时,不慎教某一人瞧见了。”

“这……”章太尉一惊,眉宇几乎蹙成死结一团。

萧玉山回眼望向身侧,朝那人微微颔首:“储栖云——”

储栖云心领神会,上前施礼,继而道:“章太尉与漠北雕玉师于上杨楼侧小巷密会,微臣瞧得真真切切。”

萧玉山再度望向章太尉,也不说话,只这般垂眼睥着他,无声之中,流露威压之意。章太尉跪于地上,再不肯多说一个字,兀自合上双眼。

“你去牢里头想清楚了,再给寡人一个答复。”萧玉山说罢,命人将章太尉押入天牢,旋即又道,“若是求死,便带举家一道去黄泉路上。”

章太尉离去之时,恰逢晋安王面圣,昔日同僚好友再相逢,不想竟是此情此景。

“你啊——”晋安王对他痛惜又痛恨,万般言辞涌上心头,只是在言说之时,竟是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