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页

“我瞧叶文卿都被他惊着了。”储栖云笑得眼似月牙形,只促狭问道,“跟了你这么些年,理应耳濡目染,如今见得,竟没学到半分花花心思?”

“论及花花肠子,我也是同你学的。”萧玉山见他话中夹枪带棒,又来打趣自己,当即不服,“就比方眼下,又将我拐带出来。”

“你若不愿出来,谁又拽得动?”储栖云又起了诡辩之心,辩驳道,“改明儿我就找南市的铁匠打个锅子,天天背,日日背。”

萧玉山不知此话何解,只问道:“你这骗口张舌又想说什么?”

“你看看你,久居宫闱,已不知民间俗语,竟还埋怨我带你出来体察民情。”储栖云满口胡言,有本事将无理之事辩出三分理来,“所谓‘背锅之人’,便是储某这般有冤无处申,有理无处说的。”

“今日说服王公公的,难道不是你?”萧玉山也学他强词夺理,挑花眼一挑,便有些惊心动魄的意味,“哪点愿望你了?”

“没有……没有……”寒冬腊月里,储栖云只做那连连擦汗之状,全一副惧怕天威,不胜惶恐之态。

二人一路谈笑着,一路尾随安风及叶文卿走进枫雅居。

储栖云犹是喋喋不休,笑吟吟叹道:“安大人豪气,竟在此地单独宴请心上人。”

原来,这枫雅居乃是将阳城第一酒楼,达官贵人、豪绅富贾,凡有大事,必定于此处大摆宴席。

安风虽也出声钟鸣鼎食之家,但家风家训严苛,素以骄奢为耻。因而,此回乃是他第一次于此地宴请同僚。于安风而言,叶文卿既是同僚,亦是好友,更是心中所爱。

宴请一回叶文卿,哪怕是花去半个月俸禄,他也断不会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