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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五岁以前,尚未随师父入虚鹤观出家时,并无姓名。”储栖云有意卖关子,说书似的说起从前事,“你说奇不奇?”

萧玉山生于宫闱,自是不解流民生路多艰:“又不是天生地长的,怎会无名无姓?”

“我本是弃儿,为一名行乞老翁所收养。”储栖云答道,“爷爷心地善良,但目不识丁,只因见我幼时瘦小,便拿方言取下绰号‘结不熟’。”

储栖云分明是拿捏着说书的语气,但萧玉山却笑不出一丝半点:“这是何意?”

“陛下定不知南面的方言。”储栖云解释道,“南面农人种果树,果子结成却不熟,便叫‘结不熟’。”

萧玉山总算听明白一半:“是指你长不大?”

“非也非也。”储栖云笑道,“循的是‘取个贱名好养活’之理。”

“后来我随爷爷走街串巷讨生活,机缘巧合知晓遇到师傅,便跟着上了东离山。如此,才有了今日的储栖云。”

“你从前……吃过许多苦?”萧玉山生在绮罗遍地之处,自难想象储栖云幼年时光,心头蓦然一紧,莫名不是滋味。

储栖云本只想用方言逗他,谁知事与愿违,赶忙柔声宽慰道:“都过去了。”

好在储栖云时运上佳,五岁以后便随苍阳道人入虚鹤观,十岁之年更是捡了皇帝的“命中贵人”一称。而如今,外头皆道储栖云有皇帝“护短”,半分开罪不得。

萧玉山亦叹道:“好在都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