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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的听闻此话,立时犯了难:“世子大人,属下有一言即便不妥当,也必要说出来。”

萧玉琮睥着他,只说了一个字:“说。”

“世子大人,坊间流言三日一小变,五日一大变,不可轻信。”管事的算不上文人,但话糙理不糙,说的也是肺腑之言,“叶大人掉下去五六日,寻遍了山沟也没瞧见尸骨,许是早被狼叼了去。”

“大胆!”萧玉琮佯装震怒,冷面斥责道,“你怎敢胡言乱语?”

萧玉琮愠怒之色演得有模有样,好比雷霆将至,唬得这人心头一颤,忙不迭告饶。

“罢了。”片刻以后,萧玉琮才将语气略略缓和,扬手命他退下去,“你等尽力便是。”

等到门扉合紧,萧玉琮面上忽现笑意,将方才的忧戚与愠怒一扫而空。

约莫三五个时辰过后,天色渐晚,暗卫适时归来,皆是一身贩夫走卒打扮,未及更衣便来求见。他们兵分两路,在东西二市各自打探,都听闻同一个消息——是安风寻到了叶文卿,明日便将带人回宫复命。

此消息堪比惊雷入耳,萧玉琮拍案而起,面笼寒霜。两名安慰皆不敢再多言,躬身等候世子发话。

“我竟小瞧了安风。”萧玉琮默然半晌,才说出这样一席话,不禁咬牙切齿,恨不能将那人千刀万剐,“安家是有多大的胆量,才敢纵容这小子把天捅破了去?”

暗卫见此情形,顿生杀意:“大人,不如明日——”

萧玉琮思忖半晌,眉头轻蹙,几番揣度,屡次斟酌,不敢轻易下命。直至眼下,他方知晓何为如履薄冰。但世间成大事者,须得揣有如此胆魄,萧玉琮知晓,此番只能豁命一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