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从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些风言风语绕着京畿转上一圈,不出半日便又传到萧玉山耳根子下。
“外头说的是,士族之间唇亡齿寒,安风担下此案,是为不智。”
叶文卿候在萧玉山身侧,将所听所闻一一道来,仍旧身着蓝灰道袍,作那小道打扮。
“兴许外头以为,安风为建功立业而疯魔了。”萧玉山放下茶盏,笑得意味不明,一点“笑靥”落在面颊,反衬得别样风姿,“你怎么看?”
叶文卿忽而想起安风那张冰块似的脸来,本该说些场面话蒙混过去,却不由道明心中所思:“依下官看来,安大人乃纯善耿直之人,定忠君所托,即便有建功立业之心,也实属人之常情。”
“寡人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萧玉山望着叶文卿,眸光如炬,似能洞穿人心,“大好男儿,哪个不想功业有成,鲜花着锦?”
此话一语双关,既说安风,也指叶文卿。叶文卿心念一动,忙不迭恭恭敬敬行礼。萧玉山将此情此景看在眼里,并不曾多言,只命他先行退下。
少顷,储栖云走进来,眉眼间笑得狡黠,真正似个狐狸:“怎样,可试探出尚书郎的心意来?”
原来,方才萧玉山问及安风,是为试探叶文卿之心。
回想方才叶文卿所言,萧玉山将长眉一挑,仅说了二字:“有戏。”
叶文卿素来敬小慎微,于他而言,安风不过是点头之交,方才能说上几句,实属破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