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不了你。我阿兄从不改口的。至于你说的情谊,”李殊檀低头,对上梁贞莲的视线,一字一顿,“在你对着我阿兄说我投敌,对着长安城里的人说我滚在叛军之中那一刻开始,早就没了。”

“你……”

“我念着舅父舅母,三番五次提醒你不要做这种蠢事,你却不听,非要我死路上走。我不是圣人,也不是佛陀,既然你铁了心走死路,我就推你一把。”

“你……”梁贞莲就知道不妙,再求她也没用,嗓音猛地拔高拔尖,“那你现在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

反正撕破脸了,周遭也没人,李殊檀坦然一笑:“是啊。”

“……你害我!”梁贞莲忽然懂了,“是你害我!你害我!”

她厉声叫起来,借着那股直冲上来的怒气,一向多病而孱弱的身体居然也能榨出力气。梁贞莲单手抓住李殊檀的肩,另一只手狠狠挠向她的脸,留长的指甲尖利,至少能抓出血痕。

李殊檀哪儿会给她这个机会,反手猛推在她肩上,这一下重而狠,直接把她推得摔在地上,半晌都没爬起来。

“不是我害你,是你自寻死路。”李殊檀冷冷地说,“若不是你在长安城里散播谣言,我不会写信给我阿兄,让他禁你的足。”

梁贞莲这才明白那会儿突然的禁足令是怎么回事,当即想跳起来再和李殊檀打一架,奈何身子孱弱,又让李殊檀狠狠掼到地上,她浑身僵痛,呼吸都有点不畅,只能愤恨地瞪着李殊檀,眼中的恨意浓得要滴出来。

李殊檀被那股明显的恨意扎了一下,临到口的话没能说出来。她本想问梁贞莲为什么这么恨她,现在想想又觉得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