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扯开被子,把包袱藏进搅得乱七八糟的被子,就算有外人进来,一打眼看见的也是一床睡得乱糟糟的被子。
但她的包袱没能藏多久,就在当晚,李殊檀回屋,在屋里看见了郭兰,正坐在榻前。榻上的褥子平整,被子叠成方块,那个包袱则放在榻的正中央,明晃晃地扎人眼睛。
“……你怎么在这儿?!”李殊檀反手扣上门,快步走到郭兰面前,语调不稳,“谁让你过来的?”
“司墨传话,郎君特意吩咐,让我来替你铺床。”郭兰倒是不慌不忙,仍像以往那样低着头,“所以我在这里。”
她起身,“床已经铺好了,我要做的事做完了,我先走了。”
李殊檀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要是想走,铺完床就可以走,也不用坐在榻前等我回来了。”
郭兰任由她捉着胳膊,没有回应。
李殊檀只能接着说:“你看见了。”
“嗯,我看见了。”
“那你想要什么?”李殊檀沉下声音。
郭兰反问:“你能给我什么呢?”
李殊檀呼吸一窒,一时答不上来,手上的力气也松了一截。郭兰适时发力,把手臂抽出来,站到了李殊檀面前。
在李殊檀的视线里,郭兰忽然翘起嘴角,一向素淡的脸上忽然露出个复杂的笑,嫉恨和快意同时在这个笑容里浮现,看得李殊檀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