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一瞬,鹤羽一肘击在了他胸腹交接的软骨处。

这一肘没多少技巧,但手肘坚实而易于发力,还打在最脆弱的地方,孙大几乎没什么反应的时间,剧痛从那一点扩散,整个胸腹像是火灼,再高大壮实的身躯也挡不住,立即倒在地上,双手抱腹,像是某种甲虫一样蜷缩起来。

鹤羽嫌恶地看了一眼,一脚踩住边上张二伸出的手,冷声:“再动一动,我踩断你的胳膊。”

张二顿时怂了。他只是惯行阴招,想趁人不备撩他下盘,不是想废条胳膊,他哪儿还敢继续动,浑身僵硬,只剩下个头颇有骨气地高高扬起,怒视着鹤羽。

鹤羽丝毫不慌,对上视线的瞬间,原本微微皱着的眉头反而舒展开,淡淡的笑意浮上来,眼角眉梢一点染,有种怪异的轻松与舒爽,不像是在看活人,倒像是在看刚由他摔打发泄过怒气的死物。

张二一个哆嗦,寒气直从背后窜上来,舌头打结,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你到底是谁?!”

“鹤羽。”少年微微一笑。

张二的头也软了。

在军中,鹤羽的名声好坏参半,好的说他神机妙算,差的则说他欺名盗世,但无论好的坏的,共同点就是这位外来的军师同首领关系极亲近,康义元并不介意为他杀几个人。

张二听过之前有个百夫长怀疑鹤羽,被康义元下令吊在树上活生生让风吹死,这下他和鹤羽注定结仇,鬼知道下一个吊死在树上的是不是他。

杀又杀不了,得罪又得罪不起,张二心慌意乱,任他踩着胳膊,思来想去,语气陡变:“……军师,军师息怒!是小的眼睛瞎,烂心烂肺竟敢肖想军师的人,军师千万别和小的计较,气坏身体不值当,踩坏了鞋也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