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含笑不语。
陆德兴忽然又叹了一口气:“其实说句实话,若不是为了祖宗们的基业,这茶馆我早就开不下去了,直到现在,我仍想着,或许我拿着开茶楼的钱,去做个小摊子小铺子也比这个赚得多,也不知道我这茶楼还能开多久。”
他语气颇有些惆怅,江舟倒是不好接话,因此改口说起另外一件事:“卢大郎跟我说,府衙里头最近弄了不少事儿?”
谁知道陆德兴一脸疑惑:“什么事儿?”
江舟诧异:“说是要收生意税,不论是摆摊子的还是像你这样开茶楼的,卢大郎那样整个村子养殖的都得交税,我们那一片都通知了。”
谁知陆德兴更迷惑了:“这是谁说的?我们镇上并没有收到消息啊?”
江舟表情凝重起来:“真的吗?”
陆德兴点头:“若是府衙真有什么消息,我们肯定是第一个就知道的,尤其还是收税这样的消息,不瞒你说,我有几个好友都有门路,这类消息肯定都会提前打探好,反正近期他们是没收到这一类消息。”
江舟惊讶于听到的消息,低头想了一会儿,忽然有了个猜测:“你说会不会有人是放假消息?而府衙并不知情?”
陆德兴皱眉:“可是这样风险很高啊?若是背着府衙收税,回头叫府衙知道了,那可怎么办?这都是要杀头的罪过!”
江舟突然灵光一闪:“若是这个背着府衙收税的人是员外的亲戚呢?”
他忽然想到了柳林,柳林既然能叫李汉他们出来帮他买木材,自然能让他们去收税——卢大郎是经常和周围的人打交道的,府衙也去过不少次,他既然说了收税,那必定是那个收税的人让他信服了的。
卢大郎天生疑心重,能让他信服的,只有府衙的衙役,那些他见惯了的熟面孔去他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