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父温母看了江舟一眼。

小一百天的日子,方才已经闹的很难看了,江舟也不想横生枝节,更何况他这个姑父平日里也没苛待温言,他便开了口:“好了,大冷的天,便让两个小的坐着吧,来一趟也不容易,姑父记得多吃两杯水酒。”

他都这么说了,旁人也不再说什么,温言便一人倒了一杯酒。

酒是江舟自己酿的米酒,拿糯米蒸熟以后拌了酒曲发酵成的,温母和温言不胜酒力,正适合这样温和的米酒。

温远行则不一样,他常出远门做生意,又是在细河上来往的,如今还是寒冬腊月,他就爱喝那些个辛辣烈口的,因此给他弄的是江舟特意雕的烧酒。

江舟虽答应了温言不大办,却也没真的就马马虎虎了,这治的一桌酒席怎么看也是高规格的。

镇上办酒席,往往是家里头亲朋好友治一桌两桌,外头还会再摆一张桌子,上头也同样治一桌宴席,这一桌是摆给过路村人的,为的是叫他们也沾沾主家的福气。

村人用来评判这一家是否富足的标准就是看这宴席的丰富程度。

温家摆出来的显然不一样。

凉菜五道,荤菜五道,素菜五道,汤两道,点心五道。

且都不是凑数的菜。

有时家里不怎么富裕的人家为了面上好看,打肿了脸充胖子,将那些特别敷衍的菜也端上来,一道炒酸菜,炒野菜都算上了。

江舟摆出来的全是鸡鸭鱼肉,点心也一个比一个精致,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

卢大郎指着其中一道炒的两边泛黄的东西问道:“这是年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