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昱将床上的狐裘抛给南光:“送去便是,废什么话!”
是夜,南昱喝过玄冥君熬的今日最后一道药,口里泛着苦,心里透着涩。
别人眼里的世外高人,哪是什么玄冥君啊!
就算他幻了容,变了声,可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哪怕只是个背影,南昱都清清楚楚的知道了他是谁。
只是他不忍心揭穿他,更害怕揭穿他。
原来无论他以何面目出现,带给自己的感觉由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只要他在身边,原来连空气都会变个味道。
至于他从何处而来,如何救的自己,如何退敌,都不重要了,这种失而复得的莫名喜悦,在满目苍夷、兵荒马乱的寒冬里,带着一丝微弱的暖意和安宁,浸润着他那颗无处安放的心。
雪越下越大,没至膝间,北军未有动静,天圣大军按兵不动。
夜色将至,南昱行至玄冥君帐前,见未曾点灯。
“他去哪了?”
南光四顾找寻了一圈,疑惑道:“玄冥君除了去药帐取药,都是呆在账内的。”
“去找找,雪这么大。”南昱神情严峻道。
南光领命找了一遍,气喘吁吁回来:“不见人,是不是去采药了?”
“天寒地冻的,采什么药?”南昱有些沉不住气:“药房没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