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这些,他更想赶在七月初回到南谷,他怕来不及。
回到许宋住所是天已经黑了,屋内空无一人,桌上留了一张纸,南昱不知道一个盲人是如何写字的,拿起来看了看,简单明了:东岭。
好,够爽快,我敬老娘你是条汉子!南昱心里喊道,比起许宋,自己他妈的真够矫情。
意料之中有种说不出的凄凉,所谓的母子情份,薄如窗户纸一捅就破。
也可以理解,她若是真顾及这个,早年就不会丢下不管了,人家拿得起放得下,你南宫昱该高兴才是,对,真高兴,爹不像爹娘不像娘的,一家人都是他妈的神经病。
许宋的大业坚定不移,无所不用其极,孙索如是,帊尔达亦然,杀伐决断从不犹豫,而自己呢,照样利用,亲生的,不用白不用。
若不是自己身上这可笑的血脉,恐怕人家连正眼都不会看你!当然不会,她瞎了。
南昱笑了笑,东岭,她去东岭会如何,简万倾会让她回去?贱,干嘛去操这份心啊!鸟尽弓藏,再不想去理会这些破事,皇室也好,西疆也罢,随便这世间你争我夺,看惯了血流成河,尸横沙场,厌烦了机关算尽,尔虞我诈,可要置身世外,又谈何容易,与风之夕在一起的时光如浮生半日,总觉无形中被什么东西推着,不知不觉至如今境地。
南谷,法谈会将至,宗门上下忙得不亦乐乎。
连风之夕都不好意思再呆在梅苑,到赤炎殿帮忙了。
“你父亲呢,还没起来吗?”风之夕问明朗。
“嗯,父亲昨日说头痛,我给他服下药后,一直睡到现在。”明朗抬头看了看外面:“快到巳时了吧!”
“我去看看他。”风之夕走了出去。
“之夕你来了?”明却眯着眼从床上坐起来:“是来数落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