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疑惑,丹露抿唇低头轻笑过,才缓声道:“三爷等姑娘一起用早饭呢, 不过三爷让转告, 不急, 慢慢来就是。”
若没这句话, 傅攸宁倒当真不急,可话都传成这样, 她若当真不急, 怕丹露都要忍不住捏死她吧?
阴险奸诈的梁锦棠。
这些日子与丹露、宝香混得也算熟了, 傅攸宁倒也不忸怩多礼,谢过丹露后,就接过那叠衣衫。
最上那件冰纨绮披风真是越瞧越眼熟啊。
傅攸宁目瞪口呆地将那件披风展开,却发现并非是她在范阳时穿过的那一件,只是衣料相同。
她多少还有些记性,在范阳时穿的那一件虽也是冰纨绮披风,却是冰丝云纹的花样,而眼前这一件,花色纹样却是郁李。
郁李,这花还有个名,唤作,棠棣。
棠棣之华,鄂不韡韡……
妻子好合,如鼓琴瑟。
终于有些明白丹露打从一进门就隐着的笑是何深意了。
傅攸宁垂眸避开丹露的目光,装作自己并没有脸红,口中低声碎碎道:“就说你三爷到底是做了几件这样的披风啊,花样还真多。”
丹露笑吟吟地回她:“这料子是咱们扶风梁氏的冰纨绮。开春时有一日,三爷出外办差后忽然回了大宅,就叫家中制衣坊做了好些,说是左右家中这料子也多,用就用了。”
那时大宅上下可是一片哗然,虽说家主大爷压着不让众人议论,可谁又当真能忍住这好奇呢?
自打三爷从边关回京后的这些年,几时主动问家中制衣坊要过衣衫了?每年为他制的新衫都由家主大爷亲自过问,送过来也就收着的,向来不说半句好坏的。可那回不但是开口说了要做披风,还亲自去家中绣房挑了花色纹样。